做了40分钟的报告之后，其他听众离场，答辩开始。
首先外审在zoom问了一些科学和训练方面的问题，然后第一位内审问了一些如何改网络的技术问题，接下来就是这位大佬。
大佬一身旧式西装，一头大波浪，蓝眼睛，英俊潇洒，坐我对面，旁若无人。
他说：我要问的基本上就是，你的研究有什么用？人们为什么要在乎银河系里有两千个、三千个还是四千个行星状星云？如果我有一笔基金，你怎么说服我把这笔钱给你？
我：？？？
（可真叫你问着了）
（先科学再技术最后上升高度是吧）
（要说这玩意能发我PhD我就做了吗）
（你们先把我导师请出去我就说实话好吧）
其他老师：哈哈哈……（他们在笑啥？）
最后我憋出一句：我更关心技术，我觉得我们的网络可以应用在其它天文目标，甚至天文学之外。
我导师：你之前提到过的……
我把行星状星云的研究意义又背了一遍：研究恒星演化晚期、星系化学丰度、星系动力学和测距、双星假设云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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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了论文初稿之后，等了（闲了）太久，有时间东想西想了，又读了一些哲学，其中就有尼采关于教育制度的论述。
做研究，尤其是基础研究到一定的阶段，我想大部分人都会面对类似的意义归属的问题。
其实我想，我一直都不能理解，为什么别人可以找到自己的方向。
为什么是恒星而不是星系？为什么是光学而不是射电？为什么是行星状星云而不是超新星遗迹？
因此，我也始终在不停地在各个方向中辗转。
或许做更高一个层级的研究，在意义感方面会好一些，比如偏理论的研究，但是那些方向又更卷。所以我也挺感谢观测和技术的擦边研究能给我一碗饭吃。
本来博士毕业了就迫不及待地想彻底奔向人工智能，但是老板说还是要有基本盘。
天文对我来说更像一个玩具盒，今年玩玩这个，明年玩玩那个，听起来不错。如果要一辈子只玩一个玩具，那就不太美妙了。
所以，我选择，我全都要。
#博士毕业
